影像週記
二十一、歲月的眼睛
常常覺得，自己有著那種刻意讓自己忙得筋疲力盡之後，才能得以安睡的個性。更精確的說法是，因為累了，於是不會有多餘的力氣去想太多。只是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億還是會三不五時偷偷摸摸地湧上心頭，有如跑馬燈似的，在腦海裡不斷的重複那些讓人難以忘懷的片段。
愉快的記憶自然就不需要提了，對於歡樂的記憶，人們總是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不會輕易地將它們遺忘。至於那些屬於傷痛的回憶，就算是刻意地壓抑著不讓自己去想起，然而它總是會出其不意的在腦海裡浮現。很多時候，總是兩者一起出現，那些快樂與傷感的回憶似乎總是彼此緊緊糾纏著，在腦海裡翻騰不已。
我早就過了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事實上自己也從來不是那樣的人，而是越活越實際。理性永遠站在感性的前端，那開始變成是一種不得不的生活方式。因為只有這樣理性的自己，才能面對那些在未來的歲月中，可能會出現的諸多變化和考驗。
那天送你們一家子去機場，看著你們走向海關，走向登機門。五歲的小季庭開始大哭了起來，在那一刻，其實我心裡真的很難過，因為我猜，小女生終於明白，德國與台灣真的相隔很遠，而我不再只是那個住在電腦裡的姑姑。
這一別，又不知道是何時何年才能再見面。一個月竟然過得如此快，感覺上好像只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而已，轉眼之間，你們就得回台灣了。你們站在海關護照檢驗處，所需的通關時間似乎格外的長。一旁的小季庭依舊哭得淒慘，害我開始擔心，是不是德國海關以為你們不是她的爹娘（苦笑，怕海關懷疑是國際非法走私小孩之類的）。
老德跟我轉身離開機場，一路無言地走向停車場。我們的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快地奔馳著。他說的第一句話是，
「好安靜啊！」
我們相視而笑。可不是嗎？過去這一個月，車子裡頭總是多了你們一家四口，其中就是這兩個基本上總是哭哭鬧鬧的小傢伙，她們在車上總是沒有太多安靜的時候。此刻這突如其來的安靜，像是宣告著這一段相聚時光的結束，老德跟我再度回到兩人世界裡的平靜生活。
對於跟小孩子一起生活，我沒有太多經驗，然而在過去這一月裡，這兩個小孩真的讓我深刻體會到做父母的辛苦。我眼裡的小弟早已經不是那個青春少年郎，而是變成有兩個女兒的老爹，夫妻兩人得天天為教養小孩操煩，做牛做馬都是為了孩子，少有片刻屬於自己的安寧。
總是在不經意中，我會在兩個小女生的眼神裡，彷彿看到父親或是母親的神韻。雖然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然而小弟和我有著同樣的感覺。對我們來說，心裡共同的遺憾是父母走得太早，他們從沒看過這兩個可愛的孩子。人生裡的遺憾真的有好多啊，然而我們卻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小孩從來不只是天使，哭鬧起來的時候亦讓人無法招架。整個五月裡，我常常在晚上拖著疲倦的身軀爬上床，耳邊還能聽到兩個小孩仍舊電力充沛的在房間裡走動跑跳，嘰嘰喳喳的如小鳥般的講話講個不停，就是不肯睡覺。那時候會想，自己小時候是否也是如此的難纏？是否也常讓父母累得說不出話來？曾幾何時，那樣的歲月變得有如史前歲月般的遙遠，真正是一回頭已是百年身。
走吧，走吧，你我得繼續的往前走著，一如過河卒子，無法再回頭。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人生，我只知道自己最終還是屬於隱身在山林裡的人，走在山水裡，走向世界的盡頭。
很多年後，我真正明白，擁有與否都不是最重要的，不管你如何抗拒，命運反正都自有安排。在所謂的得失之間，其實沒有甚麼絕對的好與壞，端看自己怎麼去面對而已，人生終究是獨行，不管是你的，還是我的。
今天來聽這吧首浪漫的歌，在歌聲裡跟你說聲晚安，喜樂平安。
Labrinth - Beneath Your Beautiful ft. Emeli Sandé/ 在你美麗的容顏之後
You tell all the boys "No"
你對每個男孩都說不
Makes you feel good, yeah.
這讓你感覺好吧，對嗎?
I know you're out of my league
我知道你是如此遙不可及
But that won't scare me away, oh, no
但是這不會讓我退縮
You've carried on so long,
你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You couldn't stop if you tried it.
總是全力以赴地朝向自己的目標
You've built your wall so high
你築起高高的心牆
That no one could climb it,
沒有人能夠翻越
But I'm gonna try.
但我會盡力一試
Would you let me see beneath your beautiful?
能否讓我看見藏在你美麗容顏之下的你
Would you let me see beneath your perfect?
能否讓我看見那藏在完美外表下的你
Take it off now, girl, take it off now, girl
卸下偽裝吧，女孩，打開你的心房
I wanna see inside
我想看到那個最真的你
Would you let me see beneath your beautiful tonight
今晚能否讓我看見那藏在美麗容顏底下的你
延伸閱讀：
影像週記(二十、寂寞的櫻桃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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